自娱型杂派。
中立记录者。
在下安炎。

●#闪十一深夜六十分#:投食、对视、一直很安静

○是政悠向,被自己写成了西荫独白

●纯粹是情绪发泄,希望日野好好做人


大理石铺就的道路的尽头是楼梯口,拾级而上,是白色瓷砖无缝拼接的白色天地,白色顶灯无死角地照亮着,白色墙面溢开灯光,将整个视野拖入茫茫无边的无垢的白。西荫政也站在道路中央,低着头看着掌心里的那个绿格盒子。

那是他在休息室外捡到的盒子,它曾经拥有过一个主人。

一大三小,是格子的模样。指尖扣住拨开塑料盖,一下,两下,擦出细小的喀声,西荫政也注视着,缓缓打开所有盖子。

盒子里已经空无一物,能够发现的只有因碰撞摩擦而蹭留在边角与盖沿的细粉,只要随水一冲,就什么都消失了。

深灰色的墨瞳里映不出任何具体物品的模样,西荫政也想,这四格能装下什么?

一格装着野坂桑总是自作主张投食他的那些东西。

一格装着陪野坂桑走过的道路。

一格装着与野坂桑初遇时那里的火光与天台上的风声。

还有最大的那一格……大概是他一直深深注视着那个人的背影,沉默地、拼了命地,从谁都以为无法企及王帝月之宫门槛的小混混,走到他的身后,穿上门将服成为被外人称为“寂静的守护神”。那些普通、繁琐却又珍贵的时光,沉淀着,支撑着他站在这里。

指节微微发凉,早已因之前的颤抖而有些僵硬。外衣口袋里塞着一张被仔细折得规规整整的纸页,既不是厚厚的诊断书,也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病危书——如果是这样就好了,用电脑打印出的白底黑字依然透着无法抹去的寒意。

手术确认书。

他怎么会如此迟钝得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那时候,他立下誓言,他想看到那个人努力和期冀的未来,陪一个舍命的人舍命的话,不是一件很充实的事吗。

天台的风掀起洗净挂晾的白色被单,风声穿过布料,是哗哗的声响。阳光晴朗透亮,洒在身上可以将人的表情映照得一清二楚。他从未忘记那时候仰头望着他的那张仍显稚嫩的脸庞,那是安静得仿佛是在黑暗中生长的幼苗,一点一点面向太阳伸展,淡灰色的眼睛依然空放着,却隐约拢收着阳光的光辉。

每次在球场上接到好球时,野坂桑总会回过头来向自己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西荫政也很清楚,自己能经受着严苛的训练站在这个舞台上,那是某个人的笑容给予他的勇气。

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做到何种地步?西荫政也原本早已有自己的答案。

然而这个答案,在捡到这个绿格盒子时又碎成了无法数尽的残渣。

愧疚悔恨愤怒恐惧和强烈的不安——无法一言敝之的情绪在胸腔里搅抽纠混,生生撕扯着手脚大脑与身体的其他地方,只是站着很容易让自己动弹不得,所以只能想方设法让自己向前走,再向前走。

他怎么会如此迟钝呢。

西荫政也一向坚定地把自己放在跟随者的位置上,在这一位置上做到最好便是他的心愿——然而又是在何时,自己不知不觉中……抱有了比忠诚心更复杂、更隐晦、更为强烈的感情。

白色走廊的尽头关闭银色的门,红灯绿灯,红灯绿灯亮起红灯。他想起路口的红绿灯,禁止通行与通行允许的颜色与门扉上的灯色很像。红灯有时很长,有时很急,但只要绿灯亮起,一切就会继续开始。

毕竟他的队长一直向往着希望。

而他也一直是,他的希望啊。

扣好盖子,紧紧握在掌心里的绿格盒子有些温热,西荫政也将它塞进外衣口袋里,皱紧眉用力握紧双拳直至掌心有点发疼才松开。他抬起脸盯着那扇银色的门,迈步走去。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等待着、守护着他最重要的人。


“野坂桑,我会一直追随你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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