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十一人/政悠】赤心尝胆（六）
◇ CP：西荫政也 x 野坂悠马
◆ 龙战 x 黑魔
◇ 根据官方ED卡无根据瞎设定，纯鸡血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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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野坂悠马特别悠闲，先是假装没醒赖半小时床，半眯半闭着眼睛瞄着西荫政也在一边纠结该不该叫他起床；洗漱完吃早餐时，正大光明地从外套内口袋里翻出一小袋芥末蛋黄酱，抹在西荫政也的吐司片上；最后叫了杯青汁，特别嘱咐服务生在里面添加半杯香草味豆奶，二话不说就塞给西荫政也。于是原本用半小时就可以结束的晨起时间，愣是被野坂悠马折腾成两个多小时，所幸今天没有什么需要严格实施的计划，西荫政也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所适从地看着今天的“特殊早餐”。
对于野坂悠马总是突发其想来一发恶作剧的小心思，西荫政也早已习惯。被芥末的激辛味刺激得轻咳好几声，又被青汁润了喉咙完全消解，这顿早餐倒没有看起来那么窘迫，西荫政也收拾完餐具，见野坂悠马交叠双腿坐在一边翻书阅读，便坐在另一边查看新的信息。
吃过午餐，日渐西落，眼见金晖褪去天幕即将变黑，野坂悠马看了一天书没有任何动静，西荫政也有些茫然。
“野坂桑，木户川清修应该已经训练完了，现在不过去没关系吗？”
“嗯——是呢，去吃晚饭吧。”
两人一同下楼，这次野坂悠马没有折腾，点了个简餐就坐在桌边安静吃着，手里继续翻看书页。西荫政也注意到那书页上的字符微微闪烁着光，不时有几个字符隐没进纸里消失不见，像是跳进水中，潜入到深海去了。
跟随在野坂悠马身边数年，西荫政也意识到这个人正开着搜寻术收集信息。不作声地坐在对面进食，待天色彻底暗下，他见野坂悠马终于合上了书，拿起魔杖向外走去。
“走吧，西荫。”
“是。”
穿过刚入夜时人潮涌动的街巷，红色甲胄的士兵谈笑着穿过人群，西荫政也侧眸望去，微微握拳朝野坂悠马身侧靠近。习惯了对方不由自主的护卫姿态，野坂悠马悠哉游哉地继续向目的地走去。纯白如玉的市图书馆安静地卧在周边的路灯光下，浅黄的无影灯光覆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浮雕镌刻的大门紧闭着，没有卫兵驻守倒是让西荫政也有些意外。
“……不怕被入侵吗？”
“因为不需要啊。”
野坂悠马笑了笑，走到大门前径直伸手推开。看起来颇有重量的双扇门轻松敞移，关着灯的馆内并非如想像中一片漆黑，仿佛是沉入地平线的夕阳抛下一馆的金晖漫散在空气中，浅浅淡淡的，颗粒间都透露着温柔的气息。
“这是……”
西荫政也怔了怔。在迈入馆门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为什么野坂悠马说这里不适合他来——看似温柔的光芒里蕴藏着深厚的魔力，而这个姑且算宽敞的空间里，书籍、壁画、橱柜等一切图书馆的展示之物又散发着混乱难辨的人类气息。所幸光芒在保卫着、引导着人类气息，让这馆里的魔力流得以稳定。
莫名的，这光芒让西荫政也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
没有回答身后的问题，野坂悠马轻车熟路地朝里走去。穿过大厅和现代史馆，沿楼梯走上五楼，再穿过古代史馆，就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门前，野坂悠马伸手按住门扉轻念咒语，金色纸鹤飞舞着自脚下的魔法阵中显现，轻飘飘地钻进间缝里。过了三秒，门扉无声无息地敞开，在敞开瞬间西荫政也一惊，立刻跨步上前护在野坂悠马身前。
巨大的金色魔力流如海潮般扑面撞来，逼得西荫政也差点拔剑开盾时，魔力流又攸然消失。灿烂的金色光芒充盈着整个房间，如他们刚踏入馆门中所见到的那样，温柔而深厚。熊熊燃烧的火焰矗立在房间中央的方正柱台上，火焰边缘如拨动的水纹般晃动着，像极了被风吹拂的羽翼。
“这是……‘凤凰’？”
“嗯，‘凤凰’，木户川清修的守护神。”
野坂悠马拍拍西荫政也让他放心，随后绕过他向前走去，西荫政也跟着在柱台前停步，发现台上并非是单纯的火焰，而是被火焰包裹着的赤红色细刃双刀。
西荫政也蓦地睁大双眼，脱离族群略久，他竟没能反应过来这熟悉的气息是……
“王帝月之宫来此有何事吗？”
略微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西荫政也警惕转身拔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皱起眉紧紧盯着他们，双手插在兜里，手无寸铁毫无惧意。视线微微向下，注意到西荫政也手里的那把剑，对方收起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气，淡淡地重新抬眸望着他们。
西荫政也收剑负在背后，既然对方没有战斗的意思，他也不想挑衅。毕竟对方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
“久闻‘凤凰’大名，特来拜见。”
野坂悠马从西荫政也身后冒出头来，向前一步微笑回答。
“当然，难得来一次木户川清修，也想见见传说中的前辈。若有机会能在中央区交战，那也不虚此行。”
说话间对方的视线已移向野坂悠马，微敛墨眸审视着他。西荫政也依然保持着高度戒备，指节握拳收紧随时准备抽剑。室内的光芒渐亮，焰苗涨高，蕴含的魔力开始震动，西荫政也非常清楚，这代表一种测试，也是一种警告。
毕竟对方并非人类，而是他从未会面过的同族——
炎龙王，豪炎寺修也。
这是对方的地盘，若是发生战斗，他和野坂悠马确实有诸多不利。
双双沉默间剑拔弩张的气息潜伏在空气中似乎就要冒出来时，豪炎寺修也垂眸侧退半步，依然双手插兜地偏头瞥向他们。
“很晚了，该休息了。”
西荫政也一怔，转头望向野坂悠马。接收到“前辈的好意”，野坂悠马唇角含笑地向前迈步走出房间。室内恢复成浅淡的光芒，魔力流隐去痕迹，仿佛刚才无事发生过。
“祝你好梦，豪炎寺桑。”
这是野坂悠马带着西荫政也离开时最后一句话。
“西荫，联系车夫，明天我们回王帝月之宫。”
一回到旅馆房间，野坂悠马就开口吩咐道。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魔导书，见晚饭时消失的字符已安分回位，便合起书放在了床头柜上。
“是。不过这样就足够了吗？我们还没探明木户川清修的实力吧。”
西荫政也疑惑地顿了顿，望去。野坂悠马扬起唇角，笑意盈盈地坐在椅子上，交叠双腿端起咖啡饮着。
“我们不是已经见到了‘凤凰’吗。”
“原来如此，作为木户川清修的核心力量与灵魂人物，见此一面确实足够了。”
面对那样的力量，即使是西荫政也，也不敢有任何松懈。察觉到他的手臂与肩膀上微小的绷直，野坂悠马抬起眸子，平静地看着他。
“豪炎寺修也，是你的同族吧？”
“是。炎龙王豪炎寺修也，换算成人类的时间观来说的话，数年前原龙王被人类杀害，他成为新的接任者，不久后就失去踪影，没想到是回到木户川清修了。我猜这里曾是他的主要栖息地，对此地有深深的留恋吧。”
“诶……完全不像是书本里所述的‘感情淡薄的龙族’呢。”
“人类向来对龙有诸多误解，在这充满背叛与伤害的千百年时光里，建立在敌对立场上的印象倒也正常。”
提及此事西荫政也的眼神不由得冷下半分。野坂悠马凝视着他的眼睛，放下咖啡站起来凑到身前，抬指轻靠在对方的唇上轻笑道。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呢？”
故意暧昧不清的语气瞬间抽回西荫政也的注意力，他一时哑口，不着痕迹地微微红了脸。
“你是特别的，野坂桑，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与过去听过数遍无异的话语再次吐露而出，明明是重复过多遍可以让人怀疑是敷衍，却因西荫政也脸上那副诚挚至郑重的表情与毫无自觉得几乎可以称得上宠溺的眼神，让野坂悠马不得不暗自感叹，某种意义上他便是输，也是输得心甘情愿。
贴近，稍踮脚，双唇相覆之间，是短暂的柔软触感。
“这是奖励。”
“……”
见西荫政也红着脸彻底怔住，野坂悠马忽然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这样子，倒也不错。
“好了，很晚了，快去通知车夫吧。”
明明夜色未深，野坂悠马却转过身开始换睡衣。西荫政也回过神来赶紧点点头，向门口走去。余光瞄见野坂悠马换好睡衣，西荫政也这才打开门，准备迈出去。
“野坂桑。”
手扶在门把上一滞，回想起晚上的情景，西荫政也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嗯？”
“最后对豪炎寺说的那句话……是挑战书吗？”
“不是哦。”
刚准备上床的野坂悠马歪着头，露出一丝茫然。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抱歉，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好奇……那句话是无意间踩中你们龙族的雷区吗？”
“不，准确说是无意义，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有点像是战书。”
西荫政也抿了抿唇，说道。
“因为龙族是不会做梦的，只有回忆。”
“那么我先下楼去安排明天的行程，你先休息吧野坂桑。”
语罢西荫政也退出房间，轻轻拉上门。室内再次陷入安静，野坂悠马盯着关上的门扉，思考着坐上床沿。
……不会做梦吗。
余光捕捉到魔导书页里转瞬即逝的光，野坂悠马轻轻笑了笑。
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他拿起另一本书，盖好半边被子坐在床上，安静而专注地翻阅着，等待着他的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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