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型杂派。
中立记录者。
在下安炎。

【闪电十一人/政悠】赤心尝胆(十)

◇ CP:西荫政也 x 野坂悠马

◆ 龙战 x 黑魔 

◇ 根据官方ED卡无根据瞎设定,纯鸡血产物。下一章半决赛(?

◆ 前章(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


晚上十点,地下副图书馆。

血红龙卷暴风刚刚散去,未尽的风吟着淡了的萧萧声吹落一地的纸页,方才在狂风中激烈震响的书籍复归平静,各种此起彼伏的呜咽消逝无声。野坂悠马深呼吸舒出一口长长的气,摘下被风吹乱的兜帽,余光瞥扫四周。

那几只在中途悄然闯入监视的紫色飞鸟,早已失去了踪迹,大抵是回去汇报了吧。

野坂悠马这才敢抬指扣住外套领口处的蓝宝石用力抓着衣服喘气。咳嗽在肺里一阵阵炸开,太阳穴微微发胀,左胸腔里那块拳头大小的血肉有些不正常地快速鼓动着,杂乱地响。他踉跄地走到墙边扶住倚着,待疼痛稍退恢复了些许力气,才直起身子理好身上的黑色短袍,若无其事地走出副图书馆。

回到卧室,关门,桌上放着那一方浅绿药盒。平日里他都会随身带在身上,今天是大术式的研究日,出门前他思考数次,还是决定不带上。

终结坐标一类的大术式都会给施术者很大的精神负担,好在今天的训练并不算糟糕,他没有倒下。沉默地打开药盒,野坂悠马望着里面的药片几欲放下,最后还是拿了最小的一片咽进喉咙。随手将药盒放回桌上,他拿起干净的衬衫长裤迈进浴室,水声哗然,氤氲溢漫。

忽然门扉洞开,有谁打开了房门复又关上,轻步走了进来。

野坂悠马冲完澡换好衣服,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水汽散去,他正准备打开门,突然警觉外面有个人影。

是岚新监事员派的监视者?不,已经到这个时间点了,御堂院不可能再对他起什么疑心……那只可能是入侵者。

右手握住门把手侧贴紧门紧紧盯着人影,左手指节微张凝起细小的魔力流,外面没有声音,那个人影似乎就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野坂悠马心生疑虑,隐隐约约有某种不安。

蹙紧眉屏住呼吸,右手猛地下压,他一个跨步打开浴室正欲做出攻击之势时,突然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穿着白色制服的西荫政也站在桌前,沉默地注视着手里打开了的浅绿药盒。

那是野坂悠马刚刚随手放在桌上的东西,也是一直隐瞒着西荫政也不让他发现的东西。

“……西荫?”

野坂悠马试图稳住内心剧烈的焦躁不安,以平稳的声音问道。

“今天不是任务第三天吗?你怎么在这?”

西荫政也没有反应。野坂悠马大步走过去,伸手抓住他的右臂。手里的药盒一颤,西荫政也这才转眸过来,任由右臂被抓着,他皱紧的眉头像是在努力忍耐住什么激烈的情绪般,连手臂的肌肉都绷紧了。

野坂悠马内心响起尖锐的警铃,那是火山爆发的预兆。

“野坂桑……你吃的什么?”

压抑得微微嘶哑的声音,那是野坂悠马从未听过的情绪。

瞒得住吗?

“头晕药。”

瞒不住的吧。

“不要骗我了,这药的气味完全不一样,到底是什么!”

西荫政也几乎是咬着牙发出低吼。野坂悠马松开手,沉默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这是西荫政也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愤怒的,不仅仅是愤怒的。

“龙血可以免疫大部分植物的毒性,我从前都不会去在意。在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人类的身体有多么脆弱,所以我专门去查过植物学和药物学书,就是怕自己的无知害了你。”

药盒被突然扣上,发出清脆的喀哒声。西荫政也捏紧药盒,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捏碎。

“但这又是为了什么?”

野坂悠马听着,轻笑出声。

“一切都是为了胜利。”

“可这样下去你可能会死!”

“即便如此,那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我不能看着你送死,不要再战斗了,中央交战区的胜利就算到手了那也不属于你!”

被猛地拽住衣领一扯一推,西荫政也撞上桌沿,怔怔地看着原本挂着无所谓笑意的野坂悠马气势汹汹地逼至身前。衣领上的指节用力至发白,在阴影下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露出阴沉的杀气。

“西荫,这场战斗我要获得胜利,无论是谁都不能妨碍我。”

如火山般爆发的冲动突然烟消云散,他蓦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

这是野坂悠马的决定,而野坂悠马又逼着他去面对这关乎契约与生死的两难选择。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正僵持着,忽然门外传来叩响。一个女声隔着门板悠悠传来,那是御堂院领事的秘书。

“野坂君,请带上您的契约者一起前往地下副图书馆,御堂院大人有事与您相谈。”

两人相视一眼。野坂悠马松开手,朗声回复道。

“知道了,我们准备一下就来。”

“好的。”

女声退离,野坂悠马沉下脸色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恢复平静,淡淡开口。

“换上战斗装备,西荫,换好就走。”

“……是。”

 

西荫政也脱掉制服外套折好放在桌上,拍拍肩膀令魔力覆盖全身显现战斗盔甲与龙心剑。他默默看着野坂悠马明显比平时慢的换衣动作,后背上的冠形伤痕扎进眼里,扎得他心一阵抽疼。

他一直都记得的……他一直都记得,他们相遇的那段日子。

紧紧皱着眉松不开,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使劲握拳用指尖狠狠掐住掌心的痛感让自己保持理智,他不想让自己再像刚才那样冲动失态。指间捏碎药片嗅到药粉里那几种有毒植物的气味时,西荫政也当时觉得内心里有块宝石般的珍物被碾得粉碎。

碎得他一败涂地。

结果心意不仅没有传达成功,还被抛向另一个困境,在那一瞬间,西荫政也甚至隐隐生出野坂悠马可能放弃一切包括放弃他的不堪想法。

怎么会这么糟糕……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走到这里的。

齿尖咬着唇肉几乎要咬出血之际,西荫政也猛地一震,似乎恍惚中听到了身前人叫他的声音。

“西荫。”

“是。”

西荫政也立刻绷紧站姿抬头回应,他看见野坂悠马依然背对着他,正慢慢穿上黑魔法师的外袍。

“奥野和草加呢?”

“还在芦澈湿地。”

“你们不是坐马车过去的吧。”

“……是。以龙真身只要一晚不歇就能到达。”

野坂悠马的手顿了顿,侧眸后瞥。

“你们事先约好了?”

“……”

见西荫政也窘迫地沉默,野坂悠马当是默认了。原本还在生气野坂桑瞒着自己这么多事,现在被追究着,西荫政也愧疚地觉得自己才是该道歉的那一个。

“你怎么知道药的事,是奥野?”

想起那天早晨奥野细道欲言又止的反应,野坂悠马试探地问着。

西荫政也偏开视线踌蹰着,正当野坂悠马以为他会继续隐瞒而不打算追问时,西荫政也正脸回视,郑重认真一如往常。

“‘失归者’结束后回来当晚,我在自己房间里发现有封匿名信,信上说您身体有恙,和药有关。您以前也吃过几次药,但都说是普通的小毛病,我也一度以为那只是个恶作剧。”

“直到三日前去芦澈湿地,在离开王帝月之宫国境线一小时后的路上,奥野突然头疼得几乎直不起身。我本想立刻送他回来但被拒绝了,那时候才知道所谓的‘药’是王帝月之宫给予你们随身带的必备品。”

野坂悠马垂下手,安静地听着背后他的契约者述说着答案。西荫政也再次拿起那个浅绿药盒,只是看着没有打开,轻轻地发出一声自责般的叹息。

“那封信是草加做的,他们以为同样身处王帝月之宫的我知道这件事,您最近身体恶化是我的放任或是不敢忤逆,不敢相信您将它保守得如此严密,就算是身为契约者的我,也毫不知情。”

野坂桑,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呢……西荫政也没敢问出口,他知道现在问这种问题也得不到任何回复。

那句话已经抹消掉了他想奢求的其他可能性,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奥野吃了药,很快就稳定下来。我们继续赶路,清晨到达附近小镇后让他们在旅馆里好好休憩,在没有被监视的短暂时间里,我听说王帝月……”

“可以了。不必再说了。”

“……”

最重要的部分被突兀打断,西荫政也抿紧唇,停止这心知肚明的结论。

果然,这一切您都是知情的。

“当晚你就恢复龙身带着他们两人飞去芦澈湿地,然后自己先回来,是吗?”

“不,我通知了正好出外执行任务的樱庭和香坂,分批将他们四个人送到芦澈湿地,由樱庭和香坂护卫奥野和草加。”

明明是条龙,却比人类还要细心。野坂悠马侧过脸,唇角弯起细不可闻的弧度。

“那片地区确实比较危险,我清理完一波魔兽,今天晚上才赶回来。”

“直接飞进来的?”

“不,我是到国境线外转回人类形态后回来的……”

所以那个秘书才这么传话。

断掉的对话给空气带来几分凉意,野坂悠马屈指抵着下巴在思索着什么,西荫政也静等十几秒后,见他没有再问其他问题,终于忍不住开口。

“野坂桑,我们是否应该过去了?”

“嗯,走吧。”

野坂悠马带上魔杖径直向外迈去,西荫政也迟疑片刻,将药盒放在桌上快步跟上。

 

 


评论
热度 ( 16 )

© 安氏测录机two-six-nine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