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型杂派。
中立记录者。
在下安炎。

【闪电十一人/政悠】赤心尝胆(五)

◇ CP:西荫政也 x 野坂悠马

◆ 龙战 x 黑魔 

◇ 根据官方ED卡无根据瞎设定,纯鸡血产物。恋爱脑发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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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叫来的马车已停在门口,野坂悠马戴好兜帽走出王帝月之宫的大门径直走向马车,西荫政也提着背包紧随在后。驻守在门的花咲泰全目送着两人的身影,突然问道。

“野坂,竹见真的逃走了吗?”

两人顿住脚步回过头,未等野坂悠马开口,西荫政也直接回答。

“当然。”

刀疤切开的白眉一皱,花咲泰全握紧腰间的刀柄。

“所以把他除名了?”

“除名是御堂院大人的指示,王帝月之宫不需要逃兵。”

“准确说,是阿瑞斯不需要逃兵。”

紧接西荫政也的话尾,野坂悠马歪过头,悠悠然答道。

“战争女神的天秤上即使少了一个棋子,也不会影响她对未来的衡量与指向。这场战争不需要软弱之人,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话毕野坂悠马就踏上马车坐下,西荫政也跟着上车,示意车夫出发。花咲泰全抿紧唇,沉默地看着马车消失在发白的视野里。

 

这一次目的地是木户川清修,特意选择马车绕开中央交战区的路线蜿蜒遥远,野坂悠马单手撑着脸颊翻看着手里的书,西荫政也端坐在另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从平原逐渐踏入林区,敞开的窗户送来清爽干净的风,风中有森林的气息,那些气息来自大自然最纯粹的土壤与水源,西荫政也合上双眼,缓缓做着长呼吸,让风流入自己体内洗涤全身。

龙族本以天地为栖息地,以风与水为食粮,人类概念里的“食物”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需品。然而人类的制作品摄入多了终是对身体不算友好,毕竟西荫政也仍处于成长期。

天光黯了下来,茂密绵延的树冠遮去大片光线,在被车轮辗出的粗糙道路上落下星星点点。深入林间空气里的风息愈发浓郁,西荫政也倾听着窗外枝桠摇曳、花草留风的声音,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忽然感觉到大腿上一沉,他立刻睁开眼,看见野坂悠马脱去连帽外套丢在一边,自顾自地侧倒枕在他的双腿上。

“野坂桑?”

“……嗯,我睡会儿。”

迷糊得仿佛是含软在唇间的声音慢悠悠地应着,野坂悠马闭着眼睛往里靠了靠,红灰的发被挤压在小腹上乱糟糟的,几簇发尾还翻起了卷。西荫政也登时端直了身子不敢乱动,他看了眼持续送风进来的窗外,正要叫车夫帮忙把窗户关上,就听到野坂悠马呢喃了一句。

“不用,这样舒服。”

“……是。”

为防他着凉,西荫政也还是自作主张地抓过被丢到一边的连帽外套摊开给他盖好身体。风如莺铃穿过窗与车厢,风声里西荫政也听到腿上传来的细小呼吸声。

那是温热与平稳的声音,带着心跳的跃动节奏,让人无比安心。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车轮辗轧过红土与落叶发出细碎的咯嚓声。过了一会儿,貌似睡着的野坂悠马翻过身,屈起双腿微微蜷缩着将脸贴在西荫政也的小腹上蹭了蹭。随翻身滑落的外套被即时拿起,西荫政也垂眸注视着此刻像只小动物的野坂悠马,听着更近距离更为清晰的呼吸声,轻轻将外套重新盖好。他微抬起腿,隔着外套轻轻揽住他的后背,指尖没入柔软的发间,不动声色地将乱糟糟的发尾拨开理好。

西荫政也明白野坂悠马为什么要选择坐车这种耗时的出行方式,反正任务没有紧急时限,像现在这样享受一下在王帝月之宫无法做到的小憩,确实是种还算不错的选择。至于在马车里会不会真的颠簸得不舒服,野坂悠马倒从来没有抱怨过。

既然他选择如此,西荫政也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黑夜褪尽迎来清晨,彻夜未眠的西荫政也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带走森林,矗立着众多屋房的山谷腹地展露在眼前。睡睡醒醒好多次的野坂悠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爬起来,似乎是真的睡够了显得格外有精神,他侧过脸朝前方张望,发出一声语尾上扬的感叹。

“诶……那里就是木户川清修啊。”

红墙黑瓦的斜顶屋宅依山傍水成片座落,从远处眺望宛如夏末季节里灿烂盛开的凤凰花落满整个山谷。怀拥白玉钟楼的白色扇形建筑跳入眼中,这座有名的市图书馆不仅是整个山谷里极为稀少的纯白色建筑,更是传言有“凤凰”镇宅守护的核心。

壶瓶敞口的山谷看似开放,却是经典的易守难攻之势。木户川清修之队据说常常潜入山中训练,比起其他对手,他们的情报资料更为保守难求。不过这里并未采取封闭政策,他们的马车就此毫无阻碍地驶进了市内。

在事先预定的旅馆下榻后,西荫政也刚放下包,野坂悠马就抓过魔杖挂在自己腰间,并出声阻止准备跟自己一起行动的人。

“西荫,你呆在这里。”

“你打算去哪里,野坂桑?”

“自然是去见一眼‘凤凰’。你一夜没睡,先休息吧,那里也不适合你去。”

西荫政也顿时心下了然,他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未动。

“明白了,那么野坂桑请小心。”

野坂悠马笑了笑,离开房间将门带上。听力捕捉到对方已下楼,西荫政也转身检查房间确认安全。然后他打开背包将洗漱用品拿出整理好,下楼在旅馆周围转了一圈后再回到屋里。褪去黑色盔甲隐去背上赤剑,无事可做的西荫政也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感觉到睡意开始从身体里一点点泛起,正涌向他的大脑。

……真的是有点困了。

不自觉地靠着椅背打了会儿盹,西荫政也意识到这样干坐着并没有什么用,但没有野坂悠马在身边,他也不好恢复龙身,于是他就这么穿着里衣爬上床,贴着床边合眼躺下。

在野坂桑回来之前,先睡一会儿好了。

这么想着,西荫政也迅速陷入沉睡。

 

-

 

野坂悠马在诊所疗伤期间,除了那个小女孩,没有其他人来看望他。隐约意识到这个人类的处境可能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糟糕,于心不忍的西荫政也干脆保持着人形一直呆在那个病房里陪着。一开始两人之间是无尽的安静,不压抑,但也无话可说,偶尔有跟着龙的小弟跑来求他回去,西荫政也果断拒绝了请求,仿佛铁了心留在这里。

又一次看着那两个身影失落离开,坐在病床上的野坂悠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

“嗯?”

抱臂靠在墙面上的西荫政也抬起眸子,发出疑惑的单音。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

那双没什么波澜的灰色眸子转过来落入视野,少有地染上些许不解。西荫政也环臂在胸静静地注视着那双眼睛思考片刻,坦然回答。

“我说过,我可以陪你。”

“我会陪着你的。”

“可是为了我,放弃他们,不值得吧。”

“无需你操心,野坂悠马,即使我不在,他们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灰色眸子缓慢地眨了眨,似乎在思考什么。西荫政也松开手走到他面前站定,郑重地俯盯着。

“我在这里的理由,就是你。是你让我认识到人类还有希望,我想注视着你走下去。”

“这是……邀请吗?”

西荫政也愣了下,皱起眉思考这句里的“邀请”是何种意味,察觉到对方的迷茫,野坂悠马露出这几日来极为少见的、浅淡至如水中倒影般的微笑,随后话锋偏转,回归到另一个切实问题上。

“过两天我就要回王帝月之宫了,你还是要陪我去吗?”

“我送你回去。”

“好。”

野坂悠马望向门口,轻声说道。

“去道个别吧。”

西荫政也随他的视线望向门外,忽地了然。他快步走出门外叫住还走不远的小弟们,说明了自己将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的事,接着他拍拍他们的肩膀,微笑地道出自己的告别。

“我相信你们会好好活下去的,加油吧。”

知晓大哥心意已定,两个小弟四目相对,咬着唇难过地点了点头。从前都是有大哥保护他们不受欺负、度过寒热饥苦,从今天起他们就只能依靠自己。不过既然大哥相信着自己,那么他们也有勇气去相信去努力。

两个小弟郑重地朝他鞠躬致意,然后转身离去。西荫政也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巷口,一直握着的拳头用力一攥,直到指甲边生生掐疼了掌心才缓缓松开。他收张十指让自己放松下来,随后走回房间。听见屋里悄然无声,西荫政也轻轻打开门,发现野坂悠马已倒在床上睡着了,只是这上半身都歪侧躺倒在被子上、什么都没盖的模样,看起来更像是一直在床上等着,结果等到睡着了的不可抗力。

“……”

西荫政也怔了怔。他轻轻掩关上门,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野坂悠马抱放进被子里让他躺好。红灰发的孩子在睡梦中呜咽着伸手抓住他的手,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才松了眉眼安心地继续睡了。西荫政也轻舒口气,任由他抓着坐在了床边。

次日例行检查,结果良好,又过了三日,野坂悠马终于得到了出院的准许。西荫政也陪着他去大街上购物吃饭,两人逗留到天黑了才准备休息。当野坂悠马提出要去住一晚旅馆明早再出发时,西荫政也望了眼明朗少云的天色,提出另一个建议。

“我直接带你回王帝月之宫吧。”

野坂悠马顿住脚步,而后点了点头。两人租了匹马赶到离小镇几公里外人烟稀少的林子里,把马赶走后,西荫政也将包递给野坂悠马,后退三步,合眼抿唇。

漆黑的龙翼于夜半朗空下挥展,盔甲褪去,覆身出现的是生长规整的龙鳞。野坂悠马好奇地走上前抚上他的身体,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

传说中未成年的龙鳞仍保持着一定的柔软度,而他的指尖所触碰到的,就是这样的传说。

……明明也是个很容易受到伤害的存在。

龙鳞微凉,传到指尖的触感却让他觉得很舒服。当龙首垂下,细长的灰眸在他面前睁开时,那黑色竖瞳转过来盯着他,隐隐有几分令人生畏的陌生感。

野坂悠马毫无惧意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笑了笑。

“这就是你真正的模样吗?”

「嗯。」

“好厉害啊。”

黑龙沉默地看着他。接着,他俯下龙首,屈膝蹲下。

「上来。」

野坂悠马抱着包爬上龙背坐好。黑龙重新站起,展翼振风,借着夜色飞向天空。兜帽鼓着风几乎要被吹落,野坂悠马干脆摘下帽子,抬起双眼专注而出神地眺望着。偏过头以余光追着他的视线望去,黑龙发现这个孩子正注视着天幕里的银河。

那是他夜夜看惯了的普通景色,却意外地在这个人类的灰色眼睛里落满璀璨的光。

「喜欢……?」

低沉的龙鸣在风声中变得轻浅,野坂悠马轻轻点了点头。

“很少见呢,这样的风景。”

黑龙没有说话。他收回视线,保持着高度继续飞向前方。

 

-

 

“……西荫,西荫。”

听见呼唤声,西荫政也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视野里野坂悠马趴伏在他身上凑得极近,睁着眼睛以极近距离盯着自己,温热的呼吸交织着自己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瞬间变成一道魔咒。

……西荫政也绷紧身体,动都不敢动了。

见他醒来,野坂悠马弯起唇角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什么拆了包装袋,在西荫政也的余光还未来得及捕捉到真面目时,迅速塞进他嘴里。指尖的柔软触感还停留在唇上,西荫政也愣是怔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尝出来嘴里的味道。

是颗薄荷糖。

“……”

满意地看他反应,野坂悠马爬起来,慢悠悠地摸出另一颗草莓糖塞进自己嘴里。西荫政也含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是彻底清醒了,才嚼碎了糖咽下,坐起下床。

“辛苦了,野坂桑,收获如何。”

“还不错。”

野坂悠马双手插兜坐在床边,目光及远像是在望着窗外。

“明天他们会有一次训练,等训练结束了我们还能过去见见面。”

“是豪炎寺修也吗?”

“嗯。”

野坂悠马浅浅弯下眸子,露出兴趣盎然的笑意。

“说不定,我们还有可能会见到‘凤凰’。”

西荫政也看向野坂悠马的表情。既然野坂悠马此刻没有透露的打算,那么他也不必追问,直接到明天迎接“重头戏”便是。

“好。”

简单一句回答表示结束。西荫政也见野坂悠马就这么穿着便装起身朝门外走去,也跟着换了件薄外套一起出门。

“去吃晚饭了,西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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