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十一人/政悠】赤心尝胆（四）
◇ CP：西荫政也 x 野坂悠马
◆ 龙战 x 黑魔
◇ 根据官方ED卡无根据瞎设定，纯鸡血产物。本文前期大量融入原作剧情，竹见部分搬运，慎入。本章无杏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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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走廊笔直地向前延伸，连片的落地窗将星空割成数块，完全封闭的空间里没有一丝风的气息。刚结束报告的野坂悠马离开报告厅走下楼梯，径直走向地下一层的副图书馆。指尖按点中央，魔力注入，紫色术纹于门扉上勾画显现，厚重大门移开之际，幽暗的巨大厅室展露在眼前，蓦地点亮灯火。高耸至抵住穹顶的书柜沿壁排列，各色书脊如方方正正的色块贴在书柜中，拼接出缤纷多彩的壁画。而除了壁上书柜，这个房间里再也没有任何家具布置，空荡荡的甚至渗出几分冷意。
野坂悠马扯了扯紧黑色手套，一边向厅室中央迈去一边开口。
“其他人现在何处？”
西荫政也站立在门后不动，注视着他的背影回答。
“谷崎和丘野昨日接到新任务，出外侦查。”
“叶音和樱庭去抓捕三日前攻击王帝月之宫的犯人，明日返回。”
“奥野和草加在研究室研究新的术式。”
“道场和香坂正在市里采购，同样明日返回。”
“花咲驻守前门中。”
野坂悠马在中央站定，转过头来。西荫政也顿了下，继续说道。
“竹见在忏悔室里呆了三天，好像已经快到极限了。”
野坂悠马回过头，平静无澜的话语像是染上这屋里的冷意，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眼里有太多感情，那是软弱之人的眼神。不过没关系，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不打算再下新的指示，静观其变吗。
西荫政也没有开口，野坂悠马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魔力点亮杖尖，紫色光芒凝聚覆在整枝魔杖上，野坂悠马松开手任它自行升至半空中，脚下淡绿光芒开始闪现，如萤火虫般星星点点地浮起，随后连接成一张写满字符的双环法阵于地面展开。起风了，柔软的黑色尖尾上下飘飞，兜帽鼓起，隐约能看见红灰色的颊发在帽檐边飘动。
不消半刻，从穹顶、从书柜，紫色飞鸟自四面八方浮现飞来，轻挥纸翼围绕着他。野坂悠马抬起双臂张开双手，紫色光芒自他身上溢开，他仰起脸半合眼帘，聆听着。
西荫政也注视着这幕光景。随紫色飞鸟越来越多，屋里魔力水平持续上涨，深灰色的人类瞳眸不经意间变回黑色竖瞳的龙眼，漆黑的龙角开始从棕发里显露出来，厚实有力的手掌自指尖覆上鳞片，背上的宽剑微颤着迸出刺眼的红光。西荫政也听到胸腔里的沉闷鼓动，那是龙血的叫嚣，在心脏里激荡。
“……”
重重地深呼吸一口气，西荫政也闭上眼，沉默地引导身体里流淌着的气息。契约者的魔力过高时，会使契约的龙族失去压制，力量解放。虽然恢复龙身并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但考虑到王帝月之宫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若在此时暴露可能会给野坂桑引来一些麻烦。
人言可畏，要消灭“谣言”会增添不少不必要的工作。
然后他听见了呼唤。
“西荫。”
他睁开眼，看见野坂悠马转过脸来，风拂过对方的脸颊撩开刘海，将那双注视着他的淡灰眸子尽数展露出来。
“西荫。”
听见他又唤了一遍，西荫政也体内的气息渐渐平复。龙角隐去，龙鳞褪去，剑光消匿，复又眨眼之间，竖瞳再度变成人类状态的深灰圆瞳。屋里的魔力依然保持着高水平不变，但西荫政也已稳定下来。
“我没事，野坂桑。”
野坂悠马笑了笑，转回头继续处理眼前如雪般的信息。
一小时后处理完毕，紫色飞鸟盘旋周身，渐次消散，庞大的信息如发光的雨滴无声落入脚下的法阵中，野坂悠马扬臂按下，又一批新的紫色飞鸟扑棱着薄翅飞出穹顶，飞向四面八方。法阵隐去，他转过身朝门口走来，西荫政也提前推开门扉，随后跟上。
见到竹见幸助时他正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发呆，野坂悠马站在门外好几秒，直到西荫政也叫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厚重的铁门划出三十公分宽的透明玻璃窗作为探望，竹见幸助转过脸，抿紧唇慢慢爬下床走过来。
野坂悠马沉默地微微眯起眼。窗内那双黑色眼睛黯淡目光僵硬，眸底隐隐潜藏着不甘至疯狂的躁动。
确实是快到极限了啊。
三天前竹见幸助从三级忏悔室里逃走，在王帝月之宫门口被西荫政也抓回来后，就押进了更加戒备森严的二级忏悔室里——说是忏悔室更像是无刑的牢房，房内无窗无桌，只有一张硬床与足够保暖的被褥。忏悔室内嵌魔力限制术式，房门附着强大的防御法术，一旦受到攻击就会发动反制效果并引发警报。听说竹见幸助曾多次试图逃脱，然而以他的魔力水平，毫无疑问只会是失败。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种事？”
“你好像还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我只是想要获得自由有什么不对！”
“阿瑞斯的天秤是全权管理人类教育的系统，决定该做什么的，不是你自己。”
“我要做什么是我自己说了算，让系统决定谁受得了啊！”
竹见幸助握拳敲打门板，震声叫道。野坂悠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停顿一秒后继续开口。
“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
竹见幸助垂下手，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现在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不想向上级报告，你愿意改变心意继续效力王帝月之宫吗？”
“我不要。”
松开的手指再次握紧，竹见幸助低下头，吐出的话语尽是失望与不满。
“所有正当的娱乐活动都被系统全部禁止，我已经受够了，这么压抑的生活，谁过得下去啊！”
“你想为了这点小事失去一切吗？我们背负着人类的未来，只要拿出成果，我们就能改变世界。”
“能有什么改变啊！只不过是打造一些优秀人类，能有什么改变啊！”
竹见幸助隔着玻璃窗大叫着，这次不是野坂悠马，而是一直安静站在他后侧方的西荫政也直接回答。
“人类的头脑和精神的进步能改变很多事，术式的革新会推动魔法的进步，技术的进步会改变世界的经济、医疗、政治等各方面，人类之间将减少甚至消除仇恨。”
而人类也不会再肆无忌惮地骚扰攻击其他种族。
西荫政也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布满火光与血味的破碎记忆，他闭上嘴没有将话说尽，把话语权交还给野坂悠马。
听完那席话后野坂悠马露出微笑，耐心地继续劝道。
“听好了，我们的所作所为，能让世界往好的方向变化，阿瑞斯的天秤将改变世界。”
“我们将亲手改变世界。”
说到最后一句时野坂悠马的表情变了变，兜帽与颊发挡住视线，并没有让另外两个人发现什么。竹见幸助却已耐心耗尽，挣扎地抓着窗沿逼近叫道。
“我才不管，野坂你什么都没感觉到吗？不想尝试其他的事吗！比如和喜欢的女孩子约会……”
“约会？”
没想到从竹见幸助嘴里冒出这个词，野坂悠马表情一滞。而提起的当事人此时表情明显变化，有些犹豫，有些藏掖着，又有几分害羞的模样。
“老实说吧，我想见一个人，所以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想见的人……你喜欢她吗？”
喜欢。那是野坂悠马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的词汇。
“是啊，我喜欢她，我想见她，想见她想得不得了……怎么说呢，我想见她想得要死啊！”
想见她想得要死。
喜欢的人。见不到的人。想要见到想得不得了的人。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野坂悠马忽然发觉，他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他还有机会去感受这种心情吗……
不可能吧，他已经……快没时间了。
野坂悠马顿了顿收回分散的注意力，重新看向对方。
“想见她想得要死？诶，但是这种说法好奇怪啊，死掉的话就见不到了，对吧？”
野坂悠马淡淡说着，似是调侃。意识到自己的无力，竹见幸助不甘地用力咬紧了牙。
然后他听见了防御法术启动瞬间被解除的哗啦声。
竹见幸助不可置信地怔怔望向门外的人，房门滑开之际，野坂悠马垂下手，向后退开一步。
“你走吧。”
竹见幸助明显没搞明白野坂悠马想干什么，但生机在前，他没多逗留头也不回地直接朝外冲去。野坂悠马目送他消失在走廊尽头，随即听到身后侧传来一声压低嗓音连同情绪一并压下的提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野坂桑？”
深灰黑瞳转了过来，知晓对方并没有什么责备之意，野坂悠马转过身靠着他，露出些西荫政也从来没有见过的细微表情。
……落寞？寂寞？还是什么？即使见过那么多人类反应，身为龙族西荫政也仍然不甚理解人类表情里所透露出的情绪。
“我认为他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就算呆在这里也没有用。”
“……”
西荫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人既已放走，这是野坂悠马的决定，他也不会反驳一句。只是，身为王帝月之宫首席黑魔法师兼战队领导者，不经上级允许就放走禁闭人员，那个粗俗无才的监督官不知又会发表什么恶言恶语。
至于竹见幸助是否能成功逃脱达成心愿，已和他们无关。就算他再被抓回来，监督官也不会再让他们去处理这件事。
对于西荫政也来说，他想保护的只有一个人。
“野坂桑，回去吧。”
“嗯。”
野坂悠马站直身子扯低兜帽，合眼抬眸间脸上已恢复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冷淡。西荫政也随手将门关上，跟着人快步离开。
-「竹见幸助，即日起从王帝月之宫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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