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型杂派。
中立记录者。
在下安炎。

【雷安/吸血鬼paro】零点钟声(Night-6)

■ CP:血猎 雷狮 x 吸血鬼 安迷修

□ 架空自设,与传统西幻&原作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发粮不忘    @你饿不饿 

□ 前篇:Night-1 Night-2 Night-3 Night-4 Night-5

■ 回来晚了,睡睡醒醒写到现在。今天是安迷修的主场,他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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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安迷修那碧玉般的瞳微微眯起,瞳光似乎涣散了下又迅速聚拢,空气中传来稀薄的血味,薄得卡米尔紧张地看向自家大哥受伤的左腕,却是没有血迹渗透的迹象。握持冷流刀剑柄的手捏紧一压,安迷修深吸一口气,放弃与雷狮的纠结。他抬起右手摸了把墙,确认墙壁上没有法阵后便走到门后,合眼握剑倚墙靠着。雷狮耸了耸肩,关掉电视丢下遥控器,轻摸了把自家弟弟的头催促道:

“卡米尔,去睡了。”

“……是,大哥。”

蓝眸在客厅里转了转,觉得确实不会有什么危险后,卡米尔听话地先回了卧室。佩利还在厨房里嚼着肉,雷狮抱臂斜倚在厨房门口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佩利这才恋恋不舍地关上冰箱溜回自己的卧室。帕洛斯一直没有动静,估摸是专注于赌场那边的事了。

雷狮随手一扬,将刚才喝尽的啤酒罐丢进垃圾筒里。锡罐撞上筒壁发出喀哒咚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放大。他回头瞥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安迷修,打开冰箱从里面掏出一瓶冰冻的矿泉水放在客厅桌上,接着头也不回地向后挥了挥手。

“只有水啊,不介意你睡沙发,别吵醒卡米尔就行了。”

安迷修闭着的眼帘动也没动。不远处卧室门传来一细小的上锁声,过了许久,安迷修才缓缓地睁开眸子。干渴的喉咙依然在灼烧着,即使毫不影响声带发声,也完全没好到哪里去。这种异常的干渴感明显不是靠喝水能解决的,但现在仍能保持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他还不能放任堕落。

方才为了逼自己冷静而用刀刃割伤的掌心已经好了,完全没有留下一点伤口。滞留在眼帘里的余光微微一扬,捕捉到放在客厅桌上的那瓶矿泉水。喉结艰难地咽了咽,安迷修忍下可能会发出的咕哝声,慢慢走过去。不用那个混蛋恶党特别说明他也知道不可能有鲜血给他喂食,何况他从内心深处拒绝这种异变。手指一拧塑料瓶盖从瓶口脱开,安迷修蹙紧眉仰头猛灌,任清水奔腾地倒进自己的嘴里,与口腔冲撞而溅溢出的清水落在衬衫上,沾湿了些领口。

意外地……难喝。

明明是矿泉水,整个嘴里都散发着难以下咽的苦涩味。原以为是不是恶党又对自己恶作剧,不自觉地用牙尖磨蹭两下舌面的安迷修,随即反应了过来。

也许,有问题的并不是雷狮或者这瓶水,而是他自己。

自吸血鬼现于人世,百年来人类执著于消灭吸血鬼、逃离被奴役的命运的战斗之中,几乎没有人去研究过作为一个吸血鬼,会有什么样的身体机能,会有什么样的感官感受。能确认的是,鲜血是吸血鬼的唯一食粮,而人类的鲜血是食粮中甘甜美味的上上品。

若是自己能将成为吸血鬼后的异变记录下来并交给协会研究,想必能够为狩猎吸血鬼的行动提供一些帮助吧。

但,他还能清醒地坚持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安迷修将空矿泉水瓶无声地放进垃圾筒里,关上了客厅灯。窗外天色一片漆黑,估算了下现在大约是午夜时间。他将双剑解下放在沙发上,脱去黑色半指手套的指掌轮廓在视野里仍然清晰。看似寂静的夜里不算安静,听力增强的他可以听见佩利卧室里的呼噜声和帕洛斯在卧室里的走动声。但确实,这是一个人类普遍进入安睡的时间,若是从前的他,也差不多收拾好第二日要穿的衬衫与制服叠放在床头,准备躺下。

而现在,他异常地清醒,异常得仿佛前两日那苟延残喘的自己不似自己。已非人类的安迷修站着遥望走不出去的窗外,陷入无边的怅然与迷茫。打算利用自己去威胁协会的恶党计划,不久后必将死于同事刀下走向终焉的邪恶力量,想活又不能活想死又死不了的两难境地,折磨着安迷修疲惫不堪的神经。专属机器球已被自己彻底破坏,他甚至无法向协会发出通讯去自首请求裁决。

“……”

后知后觉地,安迷修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血猎协会的制服。黑色的连帽长斗篷应该被自己弃在家中,这一件黑色的单排扣长袖短外套还留在身上。左胸袋里原本夹着的笔已经不见,及腕的袖口及立领领口绣有银边,银制圆扣上烙刻着血猎协会的会徽,那是一圈金色星星包围着一个简朴的十字架,象征着“救赎”与“希望”。

救赎与希望吗……他已经没有资格去行使这一份责任了。

安迷修恋恋不舍地抚上这件具有重要意义的外套。胸腔里的心跳缓慢地鼓动着,常常沾覆着些许体温的硬质钢笔仿佛还残留着重量。被自己折腾皱了的衬衫领口与领带扭折在外套里,安迷修认真而郑重地做好最后一次整理。两年前他登记成为血猎协会会员,怀里抱住新发的协会制服时,欢呼雀跃喜笑颜开。而两年后他力量觉醒成为这身制服的敌人,心再坚定,也不得不被舍弃。

随机应变吗……师父,徒弟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吧。

扯了扯苦涩得扯不动的笑容,安迷修抬手去解余下几个还扣着的扣子。指尖方一触到钮扣,电流于霎那间窜进肉骨里,刺得一阵生疼。他嘶地一声缩回手,注意到指尖在微微颤抖。

银的。

银制用具对吸血鬼有负面效果,他不应该忘了的,只是他也没想到,这样一粒小小的银扣会产生如此卓效。犹豫片刻后,安迷修用力咬紧牙关,再次伸出手去。

一颗,两颗,三颗。一波波电流激烈地撞进指节里麻痹神经,沿着掌心手腕向小臂窜去。松了的制服外套微晃了晃,安迷修抓住右手使力掐紧发颤的掌背,直至神经恢复活力,手指得以灵活收张,他才歇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捏住外套两侧向外拽,他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制服外套脱下来。正当他准备避开银扣把外套好好折叠起来时,心口突然像被一把火点燃什么,瞬间灼烧过全身。

“嘶……什么……”

死死攥着心口,安迷修痛苦地伏趴在桌上,骨骼血肉像在烈火中拆卸重组,烧灼声在耳膜里震响。

这感觉……又……

视野迅速被浓浓的白雾替代,几乎要看不见东西,安迷修企图去够他的双剑,剧烈颤抖的手刚伸出,整个人便摔跌在地。意识已被吞没进狂暴的风卷中,似乎在拉扯着他向海啸深处沉陷。已经来不及了,他蜷起身子仅在大脑里过完这最后一句话,便昏迷了过去。

 

“啊啊,虽然知道会变成这样,但还是太焦躁了啊,安迷修。”

雷狮倚靠着卧室门,微微眯起眸子。紫色的眼眸在抱臂俯视中透着冷冷的光,他抬手扎实了一下长长的白色头巾,提起靠在墙角的银白枪体。开关按下,枪体解放舒展回原本的模样,巨大的月型银锤在昏暗的屋里闪着细细的银辉。雷狮抓起锤子搭靠在肩上悠悠向前两步,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安迷修甩开金色剑花屈膝微蹲,抿直唇瓣,用那双充血后的血红眼睛紧紧盯住他,像是猎豹在猎物面前蓄势待发。

一般来说,吸血鬼与人类的关系确实如此。

但对于他雷狮而言,谁是猎物,还说不定呢。

“你以为我真会给你留下忏悔的时间?”

一声嗤笑从嘴中吐出,雷狮咧起嘴角,半敛起眸笑得恣意狂妄。

“看是把你现在这双恶心的红眼睛打回原样,还是直接杀了你,我都不介意啊!”

“安迷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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